接上篇
周定王二年(公元前606年)六月,距离‘甲鱼汤事件’不到三个月,郑灵公在继位不足一年的情况下,便遭遇了弑君身亡的命运。《春秋》经.传中简洁地记载了“郑公子归生弑其君夷”,然而实际上,真正动手的却是公子宋。孔子采用“春秋笔法”概述历史,倾向于简练表达,而左丘明则直白得多。在《春秋》传记中,他对于这一事件进行了更为详细的说明,特别提到:“凡弑君者,称君,君无道也;称臣,臣之罪也。”这段话的意思是,如果只提到国君的名字,而没有提及弑君者,那么这个国君无道应得其死;但如果明确指出弑君者,那么则是臣子的罪过。
因此,尽管郑灵公遭遇弑死的直接凶手是公子宋,但公子归生作为执政者,毫无疑问要为其未能制止公子宋的弑君之举承担相当大的责任。身为郑国的权臣,他不仅知情未制止,还在某种程度上被胁迫参与其中。孔子与左丘明都认为公子归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认定他是弑君的首要元凶,这一观点并不冤枉他。
郑灵公死后,郑国的权臣们(公子归生、公子宋等卿士大夫)开始筹划接替新君。起初,他们打算立郑穆公庶子、郑灵公异母弟公子去疾(子良)为国君,然而公子去疾坚决推辞。他谦逊地表示:“若立贤者,我自知德行不足;若立长者,我兄长公子坚年长,理应立他为国君。”
展开剩余73%于是,郑国的群臣便一致推举郑穆公庶长子、郑灵公与公子去疾之兄公子坚为新君,即郑襄公。公子去疾虽清醒地意识到国君这一职务极为艰难,但他选择推辞不是因为不愿为国君,而是因为郑国当时的局势令人堪忧。外有晋楚强敌,内有权臣滋事,无论谁接任,恐怕都得肩负沉重的压力,甚至性命难保,所以他决定远离这一泥潭。
郑襄公继位之后,局势未必如公子去疾所预料的那样复杂。能够顺利成为国君,郑襄公已经非常满足。然而为了避免如前任郑厉公、郑文公时期国君被子弟作乱的情况重演,郑襄公决定采取极端措施,将所有的兄弟们都驱逐出国,以彻底消除任何隐患。唯一例外的是公子去疾,毕竟他在国内拥有强大的影响力,且可以协助郑襄公治理国家。
然而,公子去疾并不完全认同这一决策,他劝告郑襄公:“若先君穆公的儿子们能留下来辅佐国君治理郑国,我将心悦诚服;若真的要送走所有人,那就不要单单留下我一人。”最终,郑襄公采纳了他的建议,将兄弟们留在了国内,并安排他们担任朝廷大夫,参与政事。
至于弑君的公子宋,以及被认为在背后策划的公子归生,郑襄公并未立刻追究他们的责任。毕竟,他们曾帮助他登上了国君之位,立下过功劳,因此仍然让他们继续担任重要职务。然而,郑襄公有意识地将权力逐渐转交给自己的亲兄弟们,慢慢架空了公子归生和公子宋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公子归生虽然终于得以寿终正寝,但郑襄公在稳固了自己的政权后,终于展开了报复,追究公子宋的弑君罪行,将其全家诛杀。尽管如此,郑襄公并未直接掌控郑国的全部军事与政权,掌握国家实际权力的是他的兄弟们——公子去疾(子良)、公子喜(子罕)、公子騑(子驷)、公子发(子国)、公子偃(子游)、公子舒(子印)、公子平(子丰)以及公子嘉(子孔)等人,他们迅速填补了郑国的权力中心位置,成为“七穆”家族的核心成员。
从郑灵公遇弑至郑襄公继位,再到郑声公去世,七穆家族几乎一直掌控着郑国的政权,历时长达150年。在郑声公去世后,其他家族如罕氏和驷氏趁机挤出了郑国的政治核心,再次把持了政权。
直到周安王四年(公元前398年),郑国发生了权力更迭,七穆家族的权力最终遭到挑战。郑繻公为了夺回权力,杀死了驷氏家族的相邦子阳,但仅两年后,子阳的余党发动政变,弑杀郑繻公,改立郑幽公的弟弟、公子乙为新任国君。这个变动标志着郑国即将走向灭亡的序幕。
二十一年后,周烈王元年(公元前375年),韩哀侯对郑国发起进攻,攻占新郑,郑康公死于乱军之中,郑国在经历了四百三十一年的辉煌后最终灭亡。
然而,在这之前,楚国的若敖氏宗族也未能安宁。由于晋国赵氏成功弑君改立,若敖氏宗主斗越椒感到极度的冲动与不安,认为自己在楚国同样能够掌控权力。于是,周定王二年(前605年)年初,斗越椒在楚庄王远征中原时发动了叛乱,试图一举撼动楚国的政权。他不仅屠杀了楚庄王的心腹重臣蒍贾,还对蒍氏家族进行了疯狂的抢劫,几乎将其族人完全灭绝。蒍贾唯一的儿子孙叔敖侥幸逃脱,成为日后的楚国贤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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